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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都说伊拉克已跌落深渊,我却看到了少有人知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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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2023年是伊拉克战争20周年。漫长的历史中,伊拉克地区是欧亚大陆的文明中心之一,在当代留给我们的记忆则是战争风暴与创伤。尽管在美国撤军后缓慢的战后恢复中,弱势的伊拉克不再高调,但它从未离开中东地缘政治的舞台。伊拉克国家重建的命运走向,与一个分布于中东四国的族群——库尔德人紧密相关。伊拉克库尔德人与伊拉克国家互动产生的历史经历,塑造了当今伊拉克库区独特的“自治”风格。

北大外国语学院阿拉伯语系助理教授李睿恒以研究库尔德问题和伊拉克政治为专长,2023年两度前往伊拉克库尔德斯坦自治区调研,走访了伊库区四个主要省份。库尔德人的现代斗争史充满曲折和血泪,一方面,在萨达姆政权的集体惩罚政策下,伊拉克库尔德人基于集体受难记忆而发展出强大的内聚力,另一方面,他们也通过积极参与争取自治权的漫长斗争,建立起积极的自我认同。在伊拉克战后的分权体制中,伊拉克库尔德人得以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占据一席之地,并且将重心转移到维护伊拉克宪政框架、坚持国别化的库尔德民族主义路径上。文章的分析表明,正确把握伊库区两大政党内部、伊库区与中央政府、以及分散在不同国家的库尔德政治力量之间的多重博弈关系,才能理解库尔德问题为何对中东政治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伊拉克如今的弱势局面究竟是一时的还是长期的?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将视野拉长至伊拉克地区漫长文明史中的起起落落。实则,伊拉克的地缘战略位置和资源禀赋既能放大伊拉克在强盛期的影响力,也导致伊拉克在衰弱期时被各方觊觎和深度介入。鉴于萨达姆政权给伊拉克带来的伤痛,伊拉克现行政治体制有抑制强人的强烈倾向。如果伊拉克能够持续维护内部政治稳健和外部大国博弈平衡,它终将能够再度从自身优越的禀赋中受益,走出当前的历史低谷。本文为平衡学会访谈系列第2篇,基于平衡学会与李睿恒博士的对谈整理而成,欧亚系统科学研究会特转发本文,供读者参考,文章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

到伊拉克去:见证一个国家的动荡新生

▲ 巴尔扎尼纪念馆内厅

▲ 巴尔扎尼纪念馆内厅

4 从历史长周期审视伊拉克的未来

从长周期的历史视野来看,伊拉克及其所在的两河流域,在历史中不断经历起伏。强盛期如亚述和巴比伦时代,衰弱期它则沦为波斯帝国和拜占庭帝国的缓冲地带,但至阿拔斯帝国时期,它成为世界权力的中心。这种起伏性的历史周期同样延续至当代,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伊拉克强盛的局面离我们并不遥远。

客观来看,这种周期化特点其实是由伊拉克自身的资源禀赋和所具有的重大地缘战略位置所决定的。无论是从其大走廊的位置、社会文化纽带、经济资源禀赋、人口体量来看,伊拉克在地缘政治中都有着深远的辐射效应和导向作用。这决定了当伊拉克自身强大且强势的时候,它就有着成为地区霸权的冲动。而当它极为虚弱之时,伊拉克辐射四方的地理空间也让各种势力都试图深度地介入。

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国控制伊拉克强烈冲动的背后,一方面是为了遏制德国和苏联这样的世界性霸权,另一方面是为了打压埃及、伊拉克、伊朗和土耳其这样的地区性大国力量。因此,2003年后弱化与虚化的伊拉克局势,既是大国博弈的前提,也是大国博弈的抓手,同时也是伊拉克曾经作为大国参与博弈的结果。因为没有1980年代以来萨达姆接连的外交冒险与重大战略失误,伊拉克也不会走向国际社会和冷战后美国单极霸权的对立面,最终在“9·11事件”的激化下引发美国于2003年发动伊拉克战争。从这个角度来看,伊拉克今天面临的诸多治理困境,不单是美国霸权导致的结果,其背后是萨达姆与美国霸权互动的历史过程。二者在建构伊拉克的问题上,最终导致“双输”的结果。

萨达姆时期的伊拉克固然横行中东,成为反美阵营的核心国家,但是他同时给伊拉克带来了深重苦难。萨达姆1979年上台,随后于1980年发动持续八年的两伊战争;1990年入侵科威特,导致1991年海湾战争和直至2003年伊拉克战争才结束的国际制裁,伊拉克在萨达姆执政的大部分时间里,基本都处于一种非正常的“战争状态”之下。这种伤痛的记忆导致了强烈的历史反弹,伊拉克在战后建立起按教派-族群划线的配额分权体制,带来一个互相牵制的政治体系,从而不太可能诞生又一个萨达姆式的强人政治家。近年来,伊拉克内部政治出现一些新变化,包括2021年草根性和民粹性极强的什叶派政治力量“萨德尔运动”的崛起,推动用“多数政府”取代以往的“共识政府”,要求打破以往三大派互相制衡的政治默契。但是“萨德尔运动”最终组阁失败,表明伊拉克政治重构的程度非常有限。

我们前面讨论库尔德自治区的重要禀赋,其实伊拉克国家同样具备这些优越的禀赋,只不过伊拉克还没有充足的地区空间和国内整合能力来促使它重现既有的重大影响力。理解这一点,我们就不会将伊拉克如今的弱势视作一个线性的趋势。伊拉克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整合自己,库尔德问题无疑是伊拉克国家建构中的核心问题。积极的消息是,伊拉克的人心已经逐渐向稳,大家希望拥有稳定的发展环境,因此各方有着反对外部对伊拉克事务干涉的共识,无论是来自美国的干涉,还是来自伊朗、土耳其的干涉,尽管伊拉克需要继续维持大国博弈的平衡,同时处理内部分化多元的政治局面。在这个过程中,库尔德问题将继续构成观察伊拉克甚至中东地区未来走向的一个重要线索与切入口。

作者:李睿恒

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阿拉伯语系助理教授、中东研究中心研究员,专注于库尔德问题研究、伊拉克国别研究、中东研究。曾先后在摩洛哥穆罕默德五世大学人文学院、斯坦福大学阿巴斯伊斯兰研究中心担任访问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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